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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酒廠的場合(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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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酒廠的場合(42)

房間裏的溫度逐漸上升, 鹿見春名覺得胸口發燙……連從萩原研二的下巴上滴下來的那滴水都帶著灼燒般的溫度。

他茫然而無措地眨動燦金色的眼瞳,璀璨的鎏金色倒映在萩原研二的眼中,格外晃眼。

他的視線從浸濕睫羽的金瞳緩緩下移,落在形狀優美的鼻尖……鹿見春名的鼻下有個略深的美人窩, 唇上鑲嵌著一點唇珠, 淡色的唇因為熱度而泛起很淺的緋紅。

密閉的空間、獨處、以及溫暖到有些炙熱的空氣, 毫無疑問,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絕佳的時機。

萩原研二下意識抓住了一縷月光般的銀發, 綢緞質感的銀發從他手中流瀉下來,像是被輝光吻觸了掌心。

他伸手,握住了鹿見春名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尖, 將手指攏在一起,包裹在手掌之中。

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萩原研二緩緩低下頭。

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靠近,屬於萩原研二的熱度如同潮水般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熱地他有些難以呼吸, 頭昏腦漲起來。

距離近到鹿見春名能感覺到萩原研二濕透的發梢掃過他的鼻尖, 溫熱的呼吸細細密密地落在他的唇上, 美麗如同寶石般的紫羅蘭色在他眼中逐漸放大。

鹿見春名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甚至沒敢在這一瞬間眨眼, 濃密的睫羽微微顫動起來。

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了什麽, 腦海之中卻一片空白,只能清楚地感受到指尖連著心臟的脈搏在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心臟加快的躍動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情。

心臟跳動的聲音與呼吸聲交疊在一起,流動的溫暖的空氣也變得粘稠起來。

但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升溫得恰到好處的氛圍。

單人宿舍的隔音算不上特別好, 至少住在隔壁的松田陣平沒有錯過萩原研二房間裏傳來的那聲巨大的響聲。

擔心幼馴染因為骨裂摔倒而造成二次傷害,松田陣平特意過來敲響了萩原研二宿舍的房間門。

“Hagi, 你還好嗎?”松田陣平靠在門上問,“我剛剛聽到你的房間裏有很大的動靜,你摔倒了?沒事吧?要是把另一條腿也摔骨折了,我就只能推你坐輪椅去上班了啊。”

萩原研二的動作驟然凍住,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在這一刻散去。

他長長嘆了口氣,垂下頭來,將臉埋在鹿見春名的頸窩之中,讓冷薄荷的氣息湧入進他的感官之中。

過了幾秒,松田陣平在門口再次出聲:“Hagi?餵Hagi?你該不會是摔暈過去了吧?我要撞門了啊——”

“我沒事!”萩原研二無奈地出聲,“只是不小心碰倒了東西而已,放心吧,不會讓小陣平有機會推著我的輪椅去上班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支起了身體,握住鹿見春名指尖的手用力,將鹿見春名拉起坐直了。

因為慣性,鹿見春名撞在了萩原研二的身上,額頭抵著他的肩,銀發也因為起身的動作而在空中劃過一道柔軟優美的弧度。

萩原研二在說話的時候,鹿見春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微微震動的聲音。

他的身體僵硬住了——沒有理由,他在那個瞬間被某種莫名的感覺所桎梏,手腳都因此而有些痙攣,呼吸淺而短促。

臉頰很熱,幾乎要燒起來,即使不去看鏡子,鹿見春名也知道自己的臉和耳朵一定紅了個透徹……萩原研二還握著他的手指,青年警官灼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地通過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

直到這個時候,鹿見春名才意識到萩原研二的上半身是光裸的。

這個認知讓他立刻閉上了眼睛,在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勁之後又緩緩地張開——不,只是朋友而已,還都是男性,看看腹肌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門外的松田陣平應聲:“你沒事就行,如果有問題的話記得叫我,別隨便逞強啊。”

接著響起的是腳步聲、然後是隔壁房間的房門關上的聲音。

萩原研二這才將註意力收回來。

他低頭看向鹿見春名,發現鹿見春名從脖頸開始,淡紅色一直蔓延到了臉上,耳尖紅得徹底。

“小詩怎麽了?發燒了嗎?”萩原研二松開握著鹿見春名指尖的手,撥開他的額發,湊上去用手背貼了一下他的額頭,“臉很紅哦。”

萩原研二露出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的表情,十分擔憂地註視著鹿見春名。

“沒什麽,”鹿見春名吶吶地回答,“是你房間裏的溫度調的太高了。”

……可窗戶明明就沒關緊。

萩原研二心知肚明,他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松田陣平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不要心浮氣躁”,然後站了起來,對鹿見春名伸出手。

沒關系,他並不著急,也有足夠的忍耐力,向來擅長利用自己敏銳的觀察力,然後找出那個突破點,緩緩地、無聲無息地將防線瓦解,再得寸進尺地更進一步……底線是會隨著他的進攻一步一步降低的,到最後的時候,他就會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鹿見春名的反應慢了一拍,才遲疑著將手放在萩原研二的掌心之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用力,把他從地面上拉了起來。

鹿見春名起身時的姿勢卻有些不對,身體向一邊傾斜過去,萩原研二下意識伸手,攬著鹿見春名的肩。

“……好像是腳剛才崴了一下。”鹿見春名低頭,盯著自己的腳腕,有些不太確定。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小詩一向對自己身上的傷不太在意,但多多少少也要註意一下吧……這要我怎麽放心?”

他握著鹿見春名的手臂,讓鹿見春名在他的床上坐下來。

“我去拿醫藥箱,小詩就在沙發上坐好不要亂動了。”

萩原研二從櫃子裏翻出了醫藥箱來,順手進入臥室給自己換上了睡衣,是簡單寬松的襯衣和褲子,睡衣只隨意地扣上了一顆扣子。

萩原研二提著醫藥箱走到鹿見春名的面前,盤膝坐在地板上,握著鹿見春名已經開始有些腫起來的腳腕,讓他踩在自己的膝蓋上。

萩原研二的床收拾地很幹凈,被子平整地鋪在床面上,鹿見春名坐下去時,柔軟的被子凹陷了一些。

從他的角度,能夠看清萩原研二的發頂 ,被暖氣吹過,短發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濕潤,只是發梢還殘留著些許的水珠,從額發的發尾緩緩積蓄著,墜成一個透明的水滴,然後滴落在青年警官筆挺的鼻梁上緩緩滑落,又從線條明晰的下頜垂下,沿著胸肌的輪廓沒入衣領之中。

像是眼睛被燙到了一樣,鹿見春名立刻欲蓋彌彰地游移了視線。

萩原研二當然不知道鹿見春名在看什麽。

他握著鹿見春名的腳腕,用指尖勾開襪子的邊緣,收緊的襪口頗具彈性,在少年白皙的小腿上勒出了一圈紅痕。他卷起襪子,往下折了幾圈,露出了剛才扭到的腳踝。

腳踝此時已經紅腫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隆起。

萩原研二伸手碰了一下,鹿見春名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卻被萩原研二鉗制住小腿肚,軟肉被他捏在掌心,鹿見春名沒辦法再挪動。

“怎麽了?”萩原研二擡頭,和鹿見春名對視,“很痛嗎?”

“也不是痛……”鹿見春名抿唇,“有點癢。”

痛覺遲鈍讓他感受不到太強烈的痛感,反而萩原研二指尖觸碰到他時的感覺格外強烈,像是被搔過心口,麻癢感細密地攀升上來。

“不管是癢還是痛,小詩都只能忍忍了。”萩原研二失笑,從醫藥箱中翻找了一下,拿出日常用的撒隆巴斯的止痛劑噴霧。

他輕輕晃了一下噴霧瓶,聽了一下罐子裏晃蕩的聲音,“好像沒多少了……這一瓶用完後差不多也該去買備用的了。”

萩原研二按下噴霧,白色的藥物被均勻地噴灑在鹿見春名腫起來的腳腕上,藥劑是涼的,冷的鹿見春名哆嗦了一下。

掌心下的皮膚也是冰冷的,大概是吹了冷風,鹿見春名手腳冰涼,即使在充斥暖氣的室內也沒能立刻變得暖和起來。

只有與萩原研二的掌心緊密相貼在一起的那一小塊肌膚是發燙的,被灼熱的體溫溫暖,熱意上湧。

萩原研二噴完撒隆巴斯噴霧,又從醫藥箱裏找出了一張服帖,撕開包裝後整整齊齊地貼在了鹿見春名的腳腕上。

“好啦。”萩原研二十分滿意。

鹿見春名動了動腳,沒感覺到什麽不適——本來他就沒什麽痛覺,扭傷頂多只會讓他行動不便而已。

接著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仗著身材高大的優勢,萩原研二雙手穿過鹿見春名的腋下,在他茫然的視線中把人整個舉了起來——然後塞進了被爐裏。

“小詩身上好冷。”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啊?這可是十二月,晚上的時候冷的嚇人。”

“也沒多久,”鹿見春名想了想,“只是從機場過來花了一點時間……”

“機場?”萩原研二詫異,“你去哪裏了嗎?”

“出差。”鹿見春名簡短地說明,“去大阪稍微出差了一下,然後臨時趕飛機回來的,只有晚上這一班航班能趕回東京了。”

萩原研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小詩有什麽很著急的事嗎?下次不要選那麽晚的紅眼航班了,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他好整以暇,單手撐著下頜,笑瞇瞇地盯著鹿見春名看。

鹿見春名猶豫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

“因為你說……想見我。”

這幾個字從唇中吐出來時就顯得有些羞澀,他將聲音壓的很低。

他將下巴擱在被爐的桌子上,放在被爐裏的雙腿並攏蜷縮起來,用手臂環抱住膝蓋。被爐裏暖烘烘的,連桌面上都殘留著一點餘溫。

鹿見春名一邊小聲地說話,一邊試探著擡起金色的眼瞳,去看萩原研二的表情——出乎他的意料,萩原研二整個人像是僵住了一樣。

面對那雙日光燦爛的金瞳,萩原研二罕見地不敢對視,狼狽地將視線移開……然後他緩緩低下了頭,將整張臉埋進手心裏。

青年警官黑發下顯露出來的耳尖逐漸變紅,被緋色浸染。

他從被遮掩的唇中溢出一聲呻吟般的長嘆。

“唔——”萩原研二用洩氣的聲音拉長了語調,“小詩,太犯規了。”

如果計算一下時間,幾乎是從他發出那條消息開始,鹿見春名就馬上乘坐飛機趕回東京了。

如果打比方,那麽萩原研二在鹿見春名的心中必定會是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但他只是直白地表達感情,只是說了那麽一句而已。

可鹿見春名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只是為了這一句“想見你”,就跨域數百公裏的距離,從大阪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的眼前,切切實實地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就像那次蠻不講理地闖入爆炸現場,將他給救下來一樣。

太犯規了,只是偶爾的一次主動出擊,就完全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這樣只會讓人越來越放不下不是嗎?

——徹底完蛋了。

萩原研二想。

心跳地厲害,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胸腔之中橫沖直撞,像是馬上就要脫離掌控,擂鼓般的巨響一聲一聲在他的耳邊炸開。

鹿見春名盯著趴在被爐桌上的萩原研二,縮在被爐下的手試探著,緩緩地摸索了過去,在暖烘烘的被爐下輕輕地扯了一下萩原研二睡衣的衣擺。

察覺到這點小動作,萩原研二頓了一下,將臉從手掌之中擡起來。他的手伸進被爐下,握住了鹿見春名的小拇指,包裹在掌心輕輕捏了一下。

鹿見春名忍不住將尾指彎曲,指尖在萩原研二的掌心微微劃了一下。

他換了個姿勢,將臉貼在被爐桌上,溫暖的熱度充斥在被爐之中,又透過棉被傳遞到桌面,整個人都因為熱度而逐漸暖和了起來。

連胸腔中都洋溢著溫暖。

暖意上升,鹿見春名的困意也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今天一整天都格外緊張,因為要執行假死計劃而精神高度集中,重置之後又去應付琴酒,最後又坐飛機趕回東京……真是酣暢淋漓又充實的一天。

“別在被爐裏睡覺。”萩原研二戳了一下鹿見春名的臉頰肉,“會著涼的。”

鹿見春名費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瞪大了那雙金瞳:“……嗯,可是我困了。”

“小詩不介意的話,就去我的床上睡吧?”萩原研二提議。

鹿見春名轉頭,看了一眼放在他背後的床——單人宿舍的床當然也是單人床,倒不如說日本很少會有那種很寬的床,基本都只有一米二的寬度……睡單人勉強可以,想睡兩個男性那是完全不夠。

“那你睡哪?”鹿見春名不解。

“還有多餘的被子,我睡在地板上也沒問題的。”萩原研二回答,“比起我,小詩更怕冷吧?”

鹿見春名身材纖瘦,本來就怕冷,自己的體溫又常年偏低,就算在夏天也是手腳冰冷。相比而言,萩原研二簡直就是個火爐。

鹿見春名打了個哈欠,被萩原研二塞進了他床上的被子裏。

萩原研二打開櫃子,重新拿出被子和枕頭來,拉開抽屜時動作頓了一下——他發現了四年前放在抽屜中的東西。

他拿起那那兩張薄薄的紙片,遞給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茫然地接了過來——那是一張魔術表演的票根,還有一張照片。

鹿見春名記得票根上的日期,是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他一起,三人一同去看魔術表演的那天……也是三年後他看到的那張票根。

照片是第一次見面時,在燒鳥店裏照下來的四人合影,最前方是勾肩搭背的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只有他坐在最後面,像是誤入的路人一樣格格不入。

但此時此刻,鹿見春名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萩原研二在看向鏡頭時的視線,就像是通過鏡頭,在註視著坐在最後面的他一樣。

是錯覺吧?鹿見春名想,畢竟四年前的那個時候,他和萩原研二根本算不上熟,怎麽可能會是在看他呢?

……但因為某種隱秘的想法,他的心情又不可遏止地雀躍起來。

“這個在四年前就想給小詩的,也算是留個紀念吧?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一起出門,但是……”萩原研二停頓了一下,不太想再去提起那次事故,於是很快轉移了話題,“總之,現在終於有機會交給小詩了。”

這是他保存了四年的回憶,現在轉交給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的視線落在照片裏萩原研二的笑臉上,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會好好收起來的。”

他要給這份回憶找一個安全的盒子,將珍貴的記憶儲藏起來。

鹿見春名將票根和照片壓在枕下,奇妙的安心感將他籠罩。

萩原研二關了燈,在床邊睡了下來。

鹿見春名的頭發很長,長到被枕頭壓著,從床邊垂下來了一縷,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動著輝光。

萩原研二凝視著這段月光般的銀發,擡起手,將發梢卷在指尖。

“馬上就是新年了,小詩有什麽計劃嗎?”萩原研二突然出聲。

鹿見春名的聲音中含著睡意,他模模糊糊地開口:“嗯?新年……沒什麽計劃啊……”

“那……小詩要不要幹脆來我家?”萩原研二低聲問,“我父母都很好相處,家裏還有個姐姐,小陣平也住在我家附近,新年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參拜……”

萩原研二幾乎能感覺到指尖在痙攣,手心裏因為緊張而出了一些汗,連說出這一長串欲蓋彌彰的話時都有些吞字。

過了很久,鹿見春名才結結巴巴地答應了:“哦……好啊。”

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萩原研二擡起眼睛,看見鹿見春名整個人被被子包裹起來,手臂卻從潔白的棉被下伸了出來。

昏暗的室內之中,只有從縫隙裏折取的一段月光帶來一點微光,讓那雙像是凝固了陽光的金瞳熠熠生輝,眼底流淌著鍍金的光河。

他的動作異常輕微,輕輕地用用尾指勾了一下萩原研二的手指。

是約定的意思。

*

早上八點,這是松田陣平日常起床準備出門上班的時間點。

他一如既往地在八點左右出門,然後敲了敲隔壁幼馴染宿舍的門,等萩原研二打著哈欠走出來,和他一起去爆處班的辦公室開始社畜的一天。

但出乎他的意料,今天打開門,從門裏走出來的不止是他的幼馴染……還有鹿見春名。

看見鹿見春名從萩原研二的房間裏走出來時,松田陣平震驚地當場失語。

“你、你們——”松田陣平的表情十分不可置信,墨鏡下深藍色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我們怎麽了?”萩原研二一邊打哈欠,一邊攬著鹿見春名的肩,毫無自知之明地將整個人都壓在鹿見春名的身上,得到了鹿見春名嫌棄的表情。

鹿見春名:“好重。”

“那是肌肉的重量。”萩原研二恬不知恥。

“為什麽鹿見會在你的房間裏啊。”松田陣平抓住萩原研二的衣領子,滿臉的匪夷所思。

“說來話長總之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萩原研二一副遮遮掩掩的表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家夥給我好好說清楚啊!”松田陣平怒氣值開始蓄力。

在萩原研二還在跟松田陣平瞎扯的時候,鹿見春名已經拐到沒有監控的後門裏,走了出去。

他的時間很緊迫——得趕快找個合適的房子將照片和票根藏好才行。

但是現在住的公寓不行,琴酒知道他的住處,如果到時候在他的公寓裏

搜出來了這張照片……可想而知,照片上除了他之外的人一定會受到牽連。

至於該藏在哪裏……鹿見春名回憶了一下,想起了他在米花町租的那間公寓。

既然三年後還好好地被保存在那裏,就說明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鹿見春名直接登錄張貼租房信息的網站,將篩選範圍縮小到米花町之後,如願以償地找到了三年後的那間公寓。

除了找間房子用來保存,還得做一些其他的安全措施……炸彈就很不錯。

雖然他知道三年後除了他沒人看過那張照片,但誰能保證三年後的發展和如今一模一樣?如果出現了一些偏差導致了蝴蝶效應呢?反正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也沒什麽大問題,但如果是別人……就只能請君去死了。

鹿見春名十分滿意這個幾乎完美的保險裝置。

*

次日晚上七點,東京海邊的私人碼頭,一艘巨大的游輪停泊在那裏。

鹿見春名和琴酒從保時捷356A上走下來,看見了那艘停在黑鐵色海面上的豪華游輪。

登船的樓梯沿著甲板被放置在岸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單邊眼睛的管家和保鏢們守在入口,不斷有豪車駛來,穿著華美衣裙的下了車,拿出邀請函後登上了那艘游輪。

“人比我想象的要少一些。”鹿見春名評價,“所以我們到這來到底是要做什麽任務?總不能真的是來參加派對的吧?”

琴酒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這艘游輪會開到公海上去。”琴酒點燃了煙,白色的厭惡在海邊的冷風之中升騰,吹起兩人如出一轍的銀發和風衣的衣擺,“表面上是派對,實際上那是一艘專門用來賭博的船。”

“船主人是個德日混血兒,他手上掌握著一條走私線路,任務的內容是和他談判。”

琴酒一字一頓,“那條線路,必須握在組織手中。”

鹿見春名欲言又止。

談判派誰不好要派琴酒?用槍談判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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